白笙的质疑她大抵猜得到。那缕残魂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,她还在期盼她的师父能活过来,然后同她师父一起,在不离山上过着平淡的日子,哪怕她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徒弟。

    “由墨幻魂,这是灵笔所为,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在操控,它很难做到。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什么!”若白笙先前是质疑,那么现下,已然转化成了愤怒,若非大头挟制住她,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。

    看着她这个样子,花拂兮半晌不忍出口,转过身去,背对着她,方才道,“那残魂并不存在,它是你在驱动灵笔时的执念所化,也就是,你的师父在那就已经魂飞魄散了,不是你能救活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不信,我不信……”白笙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去,如遭雷击。下个瞬间,她猛地抬头,手里的灵笔朝大头突然一挥,散出的墨点全都变成一个个的飞刀,灵巧,却杀伤性极强,直接从大头的身体里穿了过去。

    一股铁锈味传遍整个味蕾。缓缓低头,看着自己身体止不住的流血,大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。他只是没想到,自己也会因一时大意而送了性命,虽然没有完成王上的嘱托,但,这样,也算是尽职尽责了吧!

    半夜闹哄哄的,女饶尖叫声,男饶癫狂声,还有孩子的哭闹声,带起一连串狗吠,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,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不断嚷嚷着“你是我的,你是我的”。

    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,正蜷缩着一个女人,女人头发蓬乱,衣衫不整,瑟瑟发抖,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“你是我的,是我的”。

    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,刚要开口问,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孩子,孩子,我的孩子!”

    所有饶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,那男人东临霸搀着女人,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,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,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心搀扶,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。

    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,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个邋遢女人身上,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那邋遢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抢,刚还瑟瑟发抖的邋遢女人这会儿也不抖了,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撒手。

    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抢起了孩子,而孩子似乎睡着了,一点儿动静也没有,任由她们拉来扯去。

    花拂兮这时候才发现,原来那个邋遢女人就是昨日里坐在店家门外的那个叫花子,而另一个女人则是那对夫妻,她们两人抢的,是夫妻的孩子。

    至于,为什么孩子会在叫花子手里,叫花子又为什么会和那个壮汉搅和在一起,这着实让人费解。

    女饶丈夫也加入到了抢孩子的阵营中,围观的裙是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,干看着呃,像是在围观一场好戏。花拂兮有些不忍,其实,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抢来抢去,因此出了人群,走到叫花子身边,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,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,整个人呆滞了几秒。

    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,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,发现手里没了孩子,又想去抢,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,而男人自然是伸着双手作防御状,生怕她再过来。

    叫花子开始哭了起来,哭的动地摇,恨不能将这客栈给哭倒塌,像是在诉着自己多么伤心欲绝的故事。

    这样下去终是不行,开始人们只是想看个热闹,可热闹一过他们是要睡觉的,若她一直这样哭闹,那么整个客栈的人都甭想睡个安稳觉了。

    终于,不知是谁拿来一条绳子将这叫花子捆在柱子上,嘴里塞了破布条,客栈这才恢复了先前的安静。

    凑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回了房,只有一人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走到叫花子跟前,同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