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次溜下山去到人间,白笙就盯着一老头儿钓鱼,许是老头儿看她好玩儿,便送了她一尾鱼,还告诉她“这鱼烧着吃再好不过”,之后她回到青居,便自行生火,真的将那鱼“烧”了,说白了就是拿火烤的,至于鱼鳞什么的,确实没人告诉她要刮啊!

    师父那看傻子一样的神情,让她极力的想给自己挽回点尊严,忙晃动着两只爪子,“不不不!那鱼鳞什么的太硬了,我没吃它,还有刺,它扎嘴,我都没吃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风莫扶额。

    吃完饭,白笙边收拾碗筷,边看着风莫离开的背影,心情突然失落。果然,师父没有记起……

    夜里,翻来覆去,辗转难眠,直到深夜,她才终于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仿佛做了个梦,她又梦到师父了。

    师父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,她一睁眼就瞧见师父坐在自己床前,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平平整整的穿在身上,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散披到腰间,被窗外的风一吹,变得有些散乱。

    夜色深沉,月光微弱的映照进来,给风莫镀上一层朦胧的微光,因为背着的原因,白笙能清晰看见的,除了那双明亮的眼,便是与这夜色格格不入的白衣。

    不过,大半夜的,师父怎么会来她的房间?

    “师……”

    她正要问,可还没喊全,风莫的手就贴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嘘!”

    一股温热,从那只手上传到白笙唇上,白笙不解的望向风莫,风莫也正看着她,两人的脸挨得很近,近到中间只能容下两只拳头。就这样对视着,白笙的心突然跳的很快,这种感觉说不上的怪异,让她没来由的紧张起来,继而,眼神闪躲的望向一边。

    待那对父女往旁桌辙回的时候,那年轻男子也看见了她,不禁点头微笑,花拂兮亦回之,那男子便牵着小女孩儿的手在旁桌坐了下来,很温馨的一家三口。

    正端碗夹菜,花拂兮的余光似乎看见个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,一抬头,原来是蹲在小店门口的那个叫花子。

    难道,三个馒头不够,要再次过来同她抢食?

    那倒不必,若她再来,她自会让出,倒不是她嫌她脏了自己的食物,天下之大,可怜人之多,若能帮的上的,能帮则帮。

    正要呼唤她过来,却猛然发现,叫花子并不是在看她,而是掠过她瞧着她身后。

    身后,不就是那一家三口吗?花拂兮半转过头去,只见年轻的夫妻俩儿正慈爱的给那小女孩儿擦嘴,可想方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。小女孩儿“咯咯”笑着,看一眼男子,又看一眼女子,笑得更开心了。

    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人,据店小二说,这应是个叫花子,四处流窜,这才到了此处,他家老父亲好心才任她进院儿来,在这店门口晃荡,偶尔也给她点儿吃的,只要不打扰客人即可。

    店家提到她,便说这是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,让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。

    叫花子,花拂兮觉得倒也贴切,但要说疯疯癫癫,这她到没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