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门,一年轻男子抱着个三岁左客客气气问她是要买菜刀还是剪子,说是他们家除了兵器,只要是跟铁攀上关系。

    “这里……”白笙老毛病又犯了。当意识到的时候,她又将话给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倒是这年轻男人,他将手臂上的孩子颠了一颠,换到了另一边。见白笙欲言又止,他眼珠一转,心有所会。

    “姑娘可是想问我父亲?”他的父亲名声在外,谁人不知。也是仗着老父亲留下的这块儿招牌,才得以继续发扬光大。光子乃是他父亲的小名,这块牌匾也是最近新换上的。

    看到白笙惊讶的脸,年轻男人温润一笑,“姑娘不必讶异,这些日子,来这里找我父亲的人都快把我家门槛儿给踏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家父已于一个月前仙逝了。”见白笙露出失落的表情,他赶紧转了话头,“姑娘想要点什么,同我商议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改日再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我送送姑娘吧!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白笙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瓜,那孩子靠在男子身上张着小嘴睡得正香。正巧进来两个妇人,说是要买菜刀,白笙便同他笑着道别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那两个妇人粗大的嗓门儿,同年轻男子温润的声音形成对比,似乎是在商讨价钱。

    终于,那声音越来越远,远到再也听不见。

    来到宫殿,这次,她是站在宫殿的屋脊上俯视着这里的一切。对于小时候的事情,她的印象淡了许多,因此,坐在屋脊上发了会儿呆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最后,她去了趟冰湖。

    曾经,她无意中来过一次,是在给师父寻找复生的法子的途中碰到的。

    远看,就像是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,在太阳的映照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刺眼的光。这儿是个很奇怪的地方,冰湖之所以称之为冰湖,就是因为它结了厚厚的冰,可偏巧它周围全是些艳花绿草,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冬天还是春天。

    记得那时候,珠珠还未长成,羽翼也不丰满,她用一颗珠子将它骗到那悬崖边,说是只要它能载着她从悬崖上起飞,一圈后,再飞来,就把那颗珠子给它。珠珠那时同她不熟,皮实的紧,为了珠子什么都干,心想,反正要摔也是摔的白笙,它有翅膀怕什么,到时候,大不了在白笙慌乱时从她手里将那珠子抢过来。可谁知,白笙抓着它的两着白露跪在悬崖边,白笙长舒了口气。原来,他不是要做傻事。可转念一想,仙,应该死不了的吧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过来,你就在那里别动!”

    风莫扬手示意白笙不要靠近,白笙便停在原地。

    悬崖上,一望无际的绿茸茸的小草,俨然铺成了一大块地毯,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摆个“大”字美美的睡上一觉。不时有些不知名的鸟儿伸展着翅膀自由飞翔,云团白净的像人间的棉花,湛蓝的天空就像是倒过来的湖水,宁静而美好。

    打算请求她答应她最后一件事的,现在看来不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