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温骤然下降的感觉并不好受,钟航行在原地着实反应良久,重新摸回知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。

    眼神茫然若失,周围事物变得模糊不清,他清楚这是因为心理作用在作祟。

    短短一刹那,钟航行竟觉得慌张无比,并且是追寻不到缘由的害怕,比起面对已知恐惧,不清不楚的情感更让人抓狂。

    钟航行实在不解,又担忧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,只能拉着高书静悄悄掉头。

    走了有好一段距离,面色才渐渐恢复红润。

    “好奇怪,听到他们说Direct解散,我有种家里的保险柜被人撬开了的感觉,虽然我家里并没有保险柜,但这只是打个比方。”语气像在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他深思过说出这个比喻,刚才的异样感觉还真像是发现珍贵的东西丢失了。

    高书被扯得七扭八歪,断断续续地回答:“那什么……就挺贴切的比喻?”

    钟航行貌似没关注高书的答案,而是更加无措地追问高书:“所以,Direct要解散了,还是谣传而已?”

    他眼睛里的光都在晃。

    高书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半晌,高喊:“迟到了!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猝不及防,钟航行交织在一起的思绪瞬间支离破碎,无端的惊慌也应声撤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黑了,明天可以休息,人群三三两两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钟航行和高书挥手说晚安,独自顺着路往宿舍走,异常疲惫的一天终于落幕。

    夜风乍起,额前的碎发被吹乱,他额头很白,鼻梁在路灯下尤为高挺。

    钟航行长得好看,字面意义上的好看,他五官精致又和谐,但时常偏爱冷着脸,导致美感变了样。

    说起来,别人见他,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有多好看,而是他身上冷然的气质。

    就像现在,他两手揣兜,缓步慢行,只要不去看他眼底的困意,那股不想多说话的暗示不用过多表示,别人自然能懂。

    钟航行缓缓掀起眼皮,看着面前的斜坡,从未觉得它这么难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