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哑巴咱们也养,是吧老太婆。”李老今年四十有八,她老婆比他还大上一岁。白捡这么大个儿子,他甭提多开心了,倒是李老太,白露都看出来她的不情愿了,但碍于面子,还是点了点头,勉强笑了笑。

    见这孩子还是抱着自己的腿不松开,白露只得说些好话。

    “他们收养了你,定会对你好的,相信姐姐好不好?”她摸摸他的脑袋,又道,“你看,以后咱们就在一个村子了,两家隔的不远,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儿啊。”说着望向李老夫妻,李老夫妻赶紧附和着着点头。

    男孩儿抹了一把脸上还挂着的泪珠,这才缓缓松开了白露的腿,仰着小脑袋破天荒的开了口——

    “姐姐。”

    声音脆生生的,跟个小女孩儿似的,将在场的几个人给惊上了一惊。原来,他不是哑巴啊!李老夫妻相互看了一眼,满眼满脸挡不住的惊喜之色。

    白露半蹲下身子,用手摸摸男孩儿的脑袋,轻轻柔柔的说了声,“乖”,小男孩儿便踮着小脚丫仰头亲了她一下,白露也不知怎的,头歪了歪,被这小鬼头亲到了嘴角,白剑看到这一幕,忙跑上来将这小男孩儿给扯开,怒喝他小小年纪不学好。小男孩儿挠着后脑勺一脸懵。

    白露则解释,是她自己不小心才出现那一幕的,况且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,李老夫妇对此只是笑笑,说白剑吃起一个小孩儿的醋来,像是说到白剑心里去了似的,直叫他不好意思起来。

    站在路边没聊多久,两行人便分开了,小男孩儿被李老夫妇牵在中间一路往前走去,时不时的回头,黑溜溜的眼睛里尽是不舍,就像这次分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一样,白露朝他扬了好几次手,目送着他直到看不到了才同白剑一道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原来,这男孩儿是有名字的。

    这些天,总也出现一些不太安宁的事情,例如,桐乡村下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大雨,将半个村落都淹了,白露家也无从幸免;某天夜里打雷闪电的,劈死过一家三口人;村落里的老人接连的死去,不过,都是正常的老死。

    今天的太阳又有些大了,但比起那天下过的大雨,人们情愿如此。

    屋顶上“乒乒乓乓”的声响不断传开,那是大雨后的修补工作,陈年老旧的房子禁不起那样的大雨洗礼,有些还被迫垮塌了,尤其是白露家。

    泥土房塌了一半,另一半狼狈而又坚强的立在那儿,带着最后的倔强,白老两口子原是打算推了重新盖一间来着,几个人使了老大的力气也终是没能将它推倒,便改了主意,直接在那上面续盖。

    临近晌午,越发的热了。

    白露端着只盛满饭菜的大碗,小心翼翼走到面目全非的土房下,仰着脑袋喊风莫和她爹吃饭。这会儿,合几人之力,这房子已经修好大半了,只是暂时只能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内。

    风莫一下来,白露就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儿手帕替他擦汗,风莫有些诧异,忙接过自己擦,时不时瞥一眼白露,白露却是一直看着他,待到感觉有些尴尬时,双双撤开视线望向一边。这一举动,叫白笙盯个正着,她手里端着满满“你师父今年多大?”

    刚才笙脑子里一直挥散不去,她哪里有心思去回答什么问题,况且,这问题在她看来多少有些“刁钻”,多少岁?她猜破脑袋也不知道啊。所以,只能摇头。

    却又听白老太自言自语起来,“瞧这长相,不会太大吧,二十?二十二?最大爷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,嗯,改明儿问问去。”

    阿蛮会想念那个她见过几面的刚出生不久的孩子,当然,想的更多的却是在宫外同东临霸天一起生活的日子。

    说到东临霸天,自她进了冷宫后从没有来看过她,只是嫣儿有一次欣喜的提着提篮过来,里面装的全是阿蛮喜欢的饭菜,一问,才听说是东临霸天的下人送来的,再要问关于东临霸天的一些事,嫣儿却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想念东临霸天想念的厉害,阿蛮便在夜里偷偷溜了出去,却撞见了一个立在树根下方便有鬼物出现。